睡人這部電影,是真實事件的改編,導演的拍攝手法幽默詼諧,不時穿插令人
  輕鬆微笑的橋段,但故事卻是充滿血淚。
     在電影一開頭,我看見了當代眾人對於此特殊疾病的未知,片中主角任職的慢
  性病醫院,其實要稱其為「醫院」,倒言過其實了,那並不是個以治癒疾病為目的
  的單位,只是單純的把那些無意識彷彿陷入沉睡的人集中起來,便於照護、管理他
  們。(寫到這,忽然聯想起先前鬧的沸沸揚揚的樂生療養院,與其美稱為療養,倒
  不如明白的說是隔離,不是積極的治療,而是怕痲瘋病是傳染病,所以便將生病的
  人,全部都關在一起。)

    片中醫生察覺到患者對於特定的條件,會有反射動作,例如接球或撿眼鏡,原
  本在看見醫生說:他們是有反應的。還以為,患者的神智清明,只是受困於一個無
  法隨意志控制的身體,像是靈魂被綑綁困在堅固的堡壘,哪裡知道,醒過來的里納,
  卻空白了將近30年的人生。
    那麼多年來,只是不知人事的、安穩的沉睡,然後,從夢裡桃花源裡被喚醒,
  今是昨非。


    並不是說睡人的清醒不振奮人心,看著螢幕,的確隨著影片節奏而心跳起伏、
  心緒激昂,然,冷靜下來之後,更多的卻是擔憂,從漫長而遙遠的時空彼岸醒過來,
  對於睡人們,可能只是經歷的一個稍長的夜晚,一個無夢的好眠,然而,世代轉變
  的劇烈衝擊,又該是如何接受的事實?

     植物人的甦醒,也緊緊牽繫著同樣的問題。在看睡人之前,每每看報紙刊登植
  物人甦醒的「奇蹟」,我都會禁不住想,其後的問題才多,這些人該怎麼去適應這
  個社會?心理該如何調適這「 一夜長大」事實?

    “It's really hard, but we still alive.”
    或許這就是問題的解答了,的確,無論再如何艱困,至少他們還有再次開始的
  可能,一次無限可能的機會。如果我是患者的家屬,我必定日夜祈求,盼他清醒能
  輕聲喚一句我的名字,哪怕,只是給予一個問候的眼神,也足夠安慰。但我自問,
  若是他日我從夢中驚醒,發現我遺失了的是,那再也挽回不了的流金歲月,那我是
  不是會選擇存在那虛空飄渺的夢?


    記得電影中有一幕令我留下深刻的印相,每當我想起這部電影,始終不停的在
  我腦中回放。一個小小孩步伐不穩的學著爬樓梯,而里納用他重新施展開的身驅步
  履艱難的下樓,兩者錯身而過。假使,將睡人的再一次清醒,看作宛如新生,似乎
  也不壞。生命總會自己找到他的出路。

    然而,最後的最後,里納仍陷入了深不可測的沉睡,睡人清醒的美麗奇蹟,像
  一夜凋謝的曇花,如同是一場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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